的空气,秋叶俊美无瑕的脸在几步之遥显得清晰冷酷。
“动身去古井战场,联络马□□。”
吴三手当日放心地离开初一,是有原因的。
一方面由于他内心翻腾的强烈愤恨,一方面也是初一极早就告诫过他:你不要跟着我,因为在我身边注定是几世飘零,朝不保夕。只要你不赌,没有人能看得出来你就是“神手”吴有;如果你想找我,就去扬州等我一年,一年不来,永远无需等待。
吴三手终究觉得愤慨难平。
天上的云,地上的影,跑动的是风,沉淀的是冰。这一切如此鲜明,怎么能一句不来就永远沉寂无声了呢?记忆有可能淡去,传说有可能停止,但是那道无比令人震撼存在过的身影,怎么可能云淡风轻,雁过无痕呢?
所以当初一背负长剑,神色如常地离开儒州时,吴三手一个箭步冲出来,重重跪在初一面前,喊道:师傅。
初一默然半晌,注视着面前的身影说:你这一跪,我需负半生辛劳。
彼时的吴三手并不知晓,当时的初一如何心潮澎湃,不能自已。所以在师傅的后半生里,就把他作为责任背负在肩上,紧咬牙关也不放弃。
唐小手为情所伤,奔赴流亡。
初一和吴三手为着师徒终生不分离的承诺,天涯结伴流浪。
初一带着吴三手,继续北行。两人风餐露宿,日夜兼程。
吴三手远远地看着初一背影,觉得这个师傅当真是少年老成,宠辱不惊。
——大雪之中,不辨方向,初一像棵挺秀的桤木,直直地走在漫天风雪之中,不曾痛苦不曾彷徨。
——冷雨之中,冰凉刺骨,初一寂然无声,默默彳亍滂沱大道,漆黑的夜也不能掩盖那道背影,遥远而坚强。
每次吴三手都拼命追赶那道光,那道影子。在他筋疲力尽垂头丧气时,一抬眼,初一波澜不惊地立于眼前,温和地问:饿了么?
这就是折磨吴三手神经折磨吴三手意志折磨吴三手身体的人,可是吴三手渐渐发现,越挨近了初一,就如同更近一步触摸到了远山的轮廓,从容安详。
他抬头看了一下,初一果然又安静地站在前面,等着他过去。
吴三手慢慢地挨了过去,只听见少年师傅问:“饿了么?休息下?”
“师傅……”
初一眼皮跳动,忙伸出一只手指压了压眼睑:“叫我阿成,‘师傅’这个称呼我愧不敢当。”
吴三手拢着双手,嬉皮笑脸地看着初一。
“我们这是去哪里?”
“武州。”
“去那里做什么!”吴三手的语声有些急促。
“奉剑,完璧归赵。”初一平静地说。
吴三手盯住了初一面容,想从他脸色上巡查一些蛛丝马迹,很快地,他失望了。“不是还剑那么简单吧?”
初一不置可否,只默默地坐于路旁。
“传闻燕云十六州是宋辽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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