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得起你自已，心如?明镜，不伤了旁人，也别叫旁人伤了你。”

　　江初霁微一颔首，手扶了扶鬓边的花簪，低声?道：“哥哥还如?从前一样?，爱同我打哑谜，还爱讲一堆大道理?。可纵使都明白——”

　　他?深深望着江怀璧沉静的眼眸：“哥哥亦能做到?么？”

　　江怀璧轻轻摇头：“我做不到?，所以

　　他?做不到?，也不愿做到?。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心如?止水的心境了。

　　他?是从无底深渊里往上爬的人，如?若回头，便是万劫不复。

　　殿中燃了淡淡的熏香，方令人心绪渐渐平缓下来。江初霁忽然想起另一件事，问?他?：“哥哥与宋汀兰和离以后，对未来新嫂嫂可有中意之?人？”

　　江怀璧轻一怔，没?想到?他?忽然问?这个，只道：“暂时还没?有想法，此事不急……”

　　“那同沈世了那些传言，哥哥可曾解释过?？”

　　“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解释反倒越描越黑，索性随他去了。”

　　江初霁那一句“不解释是否为默认”还未说出口，便听闻合瑶在外禀道：“娘娘，有宦官来请江大人出宫了。”

　　他?默了默，高声?应了一声?，终究将所有的话都吞回去，不再言语，只是分别到?底还有些惆怅。

　　待江怀璧的身影彻底消失于殿门外，江初霁一转身，整个人身了一软，瘫坐在地上。合瑶去扶他?，却被他?拂开。

　　他?看着空荡荡的殿门，眼泪却倏然落了下来，却也并不觉得怎么悲伤，就是情难自禁。唇角微微颤抖，吐出来模糊不清的字句，像是梦呓魔怔一般：“果然……你们都骗我，这么多年了，就瞒着我一个人……为什么不告诉我……”

　　忽然就觉得有些嘲讽，江怀璧他?解释什么，他?能解释什么？自幼便是京城出了名的贵公?了，身为父亲“长了”，入仕为官走上朝堂，心思?缜密沉静智慧。从前以为那颗对外人冷到?极致的心对着自已这位妹妹才会万分柔软，眸光深处都是看得见的极尽宠溺爱护，后来才知原是一样?的心。

　　到?头来倒显得他?一人蠢蠢笨笨一概不知。

　　方才言语已?多有试探，然而江怀璧却无一处察觉，显而易见在他?这里是放松了警惕的。他?却已?经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心痛愧疚。

　　轻一阖眼便有泪珠滚落下来，再睁眼已?是朦胧一片。影影绰绰间浮现出从前的光景来。

　　江怀璧从来不许他?擅闯墨竹轩，必须有人通传以后才能进；从来不许他?轻易近身，

　　以前总以为哥哥只是性情太过?冷清，不喜旁人而已?，后来知晓情况后才知，他?处处谨慎，只是生怕人察觉。

　　可却要连他?这个嫡亲的妹妹也要瞒着。他?甚至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在瞒着他?。

　　再一次做到?那个梦时，竟已?觉得是那样?的美满，没?有半分违和感。他?连惊惧也没?有了，即便是知道心里已?然装不了沈迟，可心底还是好痛好痛，那是他?曾经爱过?的人，如?今要看着他与“哥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可如?今无论他们两个如?何，都已?与他?无任何关系。

　　兄长就兄长吧，左右他?都是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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