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中。
琅琅的读声在未察觉时停止了。身后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
阮朝汐敏锐地回身望去，梵奴握着一卷站在水榭正门边，眼睛眨不眨地瞧着他们。
两边视线一对上，梵奴立刻跑过来，扒住栏杆亲昵地挨着她，眼望着荀玄微，问得却是阮朝汐。
“这首曲子真好听。嬢嬢，可不可以和荀君学这首曲子。”
荀玄微从案边起身，“殿下过一阵再学琴罢。最近不可。”
“为什呀。”梵奴仰着头问，“这支曲子又好听又难过，想学这支。”
荀玄微摸了摸梵奴的发髻，“梵奴最近不要学奏乐的好。这几个月多吃点素斋，去佛多多上香祈福。”
阮朝汐抬手摸了摸梵奴的脑袋，带着隐约怜惜，牵着他的手往边上去。
“早课上好了？来，喝点酪浆。”
岸边一个窈窕的身影就在这时落入她眼中。
琴音悠悠，经过水榭时，那女子脚步微顿，做出聆听琴音的姿态，站在岸边，睇过遥遥一瞥。
直到两边视线对上，那女子在岸边福身礼，被几个宫人引领着，沿着池岸往北面继续去。
素服除簪，显露凄婉神色，正是入宫探望平卢王的娟娘。
阮朝汐目送着娟娘的背影远去。
舀起酪浆的动作晃了神，漫溢出来。荀玄微从旁边接过长勺，无人看见处，柔软的指尖被安抚地捏了捏。
“静。你亏损了身体，要多养养。可要替你再抚一支凝神平气的曲子？”
阮朝汐回过神来，摇摇头，“之奏的这支就很好听。三兄奏这支曲罢。”
嗡——
琴音悠悠，传过水面。长相思，催肝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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