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远山流云，悠然开口：

　　“殿下在豫州盘亘五年，不想回京？”

　　元宸坐在原处，一时停了动静。目光闪动，仰头把杯里;酒喝完了。

　　酒杯放下，下个刹那，凶戾神色收尽，骤然雨过天晴，他露出了笑脸，一拍大腿。

　　“想！怎;不想！我五年未见京城里;皇兄和皇侄了！思念入骨！但小王身上担着豫州刺史;重任在肩，为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小王回不去啊。”

　　“巧了，下官身上任了司州刺史。思念故土山水，只恨不能常留豫州。”

　　两人互看一眼。元宸哈哈大笑，“当真？荀郎惯会说动听;话。你如今在京城炙手可热，皇兄倚重你，就连司州刺史;职务都给了你。哈哈哈，那可是拱卫京畿;要紧职位，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坐;。你要舍了前程似锦;繁华京城，回这穷山僻水;豫州？本王倒不怎么信。”

　　“人各有志。殿下也知道，下官曾经隐居云间坞数年，喜爱;就是豫州;山间云雾，清涧流风。若不是家兄在京城意外伤了腿，家族苦苦逼催，下官绝不会应了京城;征辟。”

　　言语间，荀玄微瞥见元宸起身走近，也站在木楼栏杆前，眼神带了狐疑，不住地打量他。他假做不知，继续远眺着远方枫林。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在下身在京城五载，年年岁岁爆竹声响，思念豫州故旧亲人。”

　　说到这里，他点了点书案上那封字面朝下;文书，“不瞒殿下，请辞归隐;文书写好数月了。日日带在身边，在京城时，圣人恩遇信重，下官开不了口。这次奉命前来豫州传旨，见了亲族故旧，惊觉还是眷念故土。然而家族催逼，不允请辞。”

　　荀玄微举杯，两人在高处凭栏互敬一杯。

　　“熙熙攘攘，利来利往。利字当头，合纵连横。今日借着一场难叶山盛会，下官有意和殿下抛却旧日龃龉，化干戈为玉帛，筹措一场互惠互利;好事。”

　　山风阵阵，天地广阔，多少密谈言语湮没在风中。

　　元宸提着酒壶，自己对着酒壶口咕噜噜喝了半壶，把金壶扔在地上，大笑出声。

　　“皆大欢喜！”他拍掌大赞，“皆大欢喜;妙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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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荻在阁楼背面凭栏喝酒。

　　荀玄微不愿与他细说详情，他今日只是个陪客。光天化日之下与虎谋皮，不知后果如何。

　　阁楼另一侧;秘密商谈告一段落，平卢王带着醉意大声喊他;名，他这个陪客要回去继续饮酒了。

　　荀景游是他带来;。九郎是在他;太守府麾下任职，又是荀氏出身;郎君，今日法会是荀氏主办，由荀九郎维持法会;秩序，原本是极妥当;安排。——他好好地去拦什么牛车？

　　正好荀玄微密谈结束，过来阁楼另一边吹风散酒，两人交错;瞬间，阮荻低声问了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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