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样子，卡蜜儿恨不得把他眼珠子扣出来塞鼻孔里给他憋死。
“懒得和你呛，就像你说的，我们是朋友，不是敌人。”
“皮城和祖安，位于两个大陆唯一的交界处。”
“你身后是恕瑞玛，有着即将复活，妄想夺回一切的恕瑞玛皇帝。”
“我身后是诺克萨斯，他们的边境线已经扩张到了皮尔特河的源头，距离皮城只有三百里。他们想要将托拉（一种战争石匠建造的防御基地）建在南方大陆，而皮城只有两个选择，毁灭，或屈服。”
“皮城需要一个结实可靠的盟友，而不是一群乌合之众。”
言尽于此，卡密尔将右手伸向陈默。
“兵临城下，你是时候统一祖安了。”
卡蜜儿声音不大，但是坐在不远处的范德尔、站在门口的蔚，吧台里的瑞雯，全部将目光投向角落里的陈默。
相比于陈默，他们更希望尽早统一祖安。
只要陈默一声令下，他们可以将鲜血撒向祖安的每条街巷，为陈默扩大势力的版图。
但陈默希望用更加和平的方式掌控祖安，用经济用人口釜底抽薪，架空几个男爵，用尽量小的血腥战斗来结束祖安千百年来的分裂。
但是现在看来，由不得陈默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想不到进步之城，皮尔特沃夫也面临着大麻烦。
这一切来得太快，让陈默统一祖安的节奏根本就跟不上。
没有经过太多犹豫，陈默最终还是站起身，伸出自己的右手，和卡蜜儿握在一起。
正当大家都振奋不已，以为陈默要趁机说出一段即将记录祖安历史的伟大语录时，陈默开口了。
“刚才捏碎的酒杯，记得另外付钱...”
福根酒馆的动作，最近变得非常频繁。
他们的会员数量急剧上升，已经超过了两万，这群穿着蓝色制服的啤酒厂或卷烟厂工人，打起架来一个比一个狠。
祖安太穷，甚至穷到为了吃口饭，可以卖掉自己的胳膊和眼球。
如果你连胳膊和眼球都卖光了，就只能去戏院区供皮城姥爷观赏刺激场面的命运赌场，和同样命运的穷人，用转轮手枪赌命，赌赢了就能获得一个月的口粮。
祖安人其实要求得不多，甚至不要阳光、不要新鲜空气，生活在潮湿生锈的铁皮房里，晚上睡觉还得担心老鼠会把自己当做尸体啃食。
这些他们都可以忍受。
他们唯一的要求，就是吃上一顿饱饭，哪怕一块发霉变质的黑面包也行。
可是这么简单的要求，千百年来，却成了底层祖安人的奢望。
直到，某位游吟诗人的出现。
直到，一间名叫福根的酒馆重新开业。
每个月两枚金轮的薪水，甚至可以让家里的妇人，挺直腰杆去皮城市集买菜，而不是带着孩子去皮城运来的垃圾堆里翻找变馊的鸡腿。
稳定而又体面的工作，让每一个福根酒馆的会员倍加珍惜，珍惜到他们会将背后印着福根酒馆字样的蓝色制服，穿着睡觉，总害怕半夜会有人偷了去。
而那些拥有义肢的会员，无疑是最受尊敬的，无论走到哪儿都有羡慕和敬仰的目光。
因为他们曾为了酒馆去奋力搏杀，保住了酒馆，也保住了大家来之不易的工作。
这些为了一口饭，能跑去命运赌场赌命的混混、小偷、强盗...
在陈默的福根酒馆，越聚越多，他们平时穿上蓝色制服，是啤酒厂和卷烟厂兢兢业业的工人。
当陈默需要他们时，抽出背后的砍刀或炼金手枪，他们是整个符文大陆，最不要命的。
亡命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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