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看着他问:“对了,上次正月十五,你家中……怎么样?”
听她提及正月十五之事,王栩眼中一闪而过一抹冷意,再抬起眼时又是笑容和煦:“啊,别担心,没什么大碍!只是草草烧了我与大哥二人的房子,好在救火及时,未酿成什么大祸,只有一二人轻伤。”
周寅听闻有人轻伤,眼中顿时布满慈悲的怜悯。
王栩见她情绪不振,温柔出言:“放心,当时立刻叫郎中来瞧了,也赏了银钱作为补偿。”
周寅冲他浅浅笑,夸道:“郎君心善。”夸赞又不要钱,且可以轻而易举地满足对方的情绪价值,实在是很简单的工具。
王栩一笑:“比不得你。”
周寅一派天真,似是无意问道:“对了,是怎么会走水的,知道缘由后可要当心呀。”
王栩忽而一脸正经地看她,严肃得让她不由跟着紧张起来。他略停一停,方才开口:“说起正月十五,崔骜……”他像是不知怎么开口。
周寅眼睫低覆,听到崔骜的名字后,神色一瞬有些不自然。
王栩一直盯着她看,自然没错过她面上神情,天青袖子下的手指紧紧握起。他装作没有看到,清了嗓道:“事后查明那把火是崔家家丁所放。”
周寅倒抽一口凉气,不可思议:“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家丁说他无意为之,非受人嘱咐。王家开罪不起崔骜,只好由着他将人暴打一顿权当出气,又收下他的赔礼。将此事按下。”他平静讲述,难得没有什么神色,“然而主谋是谁不言而喻,一个下人怎会有此胆量作乱。”
周寅犹豫着问道:“是崔骜?”
王栩凝重颔首,又做补充:“我并非无端猜测,他纵火之前便同我与大哥说过让我二人先担心担心自己吧。你若不信,也可问我大哥。”他此时一口一个大哥叫得颇为干脆,在与王雎独处时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除非他刻意要恶心王雎。
周寅眉头微蹙,像在思索。
王栩神色放轻松了些道:“我同你提及此事并非要抹黑崔骜,甚重你信不信也无妨,只是想借由此事告诉你警惕他些。若他欺负你,你尽可同我道。”
周寅正儿八经地点点头,轻声道:“我知道了。”
她又直率问道,嗓音绵软:“可他若真欺负我,王家都惹不起他,我与你说岂不是让你干着急?”
王栩一窒,很快想到完美答案:“王家无法得罪他,王栩可以。”
周寅左手遮阳,在掌心下略歪了头看他,像是没有听懂他这句保证是什么意思。
察觉到她用手挡太阳,他抬腿上前到她身前而后回身,将她笼罩在自己的影子当中。
眼前一瞬清凉,周寅缓缓将手放下,微微讶异地看向王栩。
“还晒吗?”他咧嘴一笑,颇自得地问。
周寅下意识摇头,紧接着便忐忑不安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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