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树影在狂风中支离破碎地飘摇,阴影掠过辜骁阴沉的脸孔,他刚毅的侧脸在凄风苦雨的吵闹声中消融,就像一副十八世纪的写实派油画,厚重的颜料堆叠在他的瞳孔中,企图掩盖他痛苦的过往和煎熬的岁月。
青城雪芽暂时是无福享用,但一壶石经寺后山采撷下来的绿芽清茶,还是抚慰了风雨赶路的夜行人。就着小苏打饼干喝完茶,卢彦兮很是困乏,他沾着枕头就睡了,辜骁把他推进床内侧,他还糊涂地嘀咕:“干嘛,我不要睡里面……我怕热。”
“我怕你滚下床。”
厢房的顶上吊着电扇,但是送风力度实在微弱,卢彦兮被墙壁和辜骁围堵,自然是热得再难深眠,他坐起来,眼睛半睁,摸黑翻到辜骁身上,一下子把人压醒了。
“你干什么!”辜骁猛地弹起来,他的小兄弟被人一屁股坐在底下,能不惊慌么?
卢彦兮委屈道:“我要睡外面,我热死了,吹不到风。”
辜骁败了,主动挪到内侧,卢彦兮又道:“有蚊子咬我,咬了好几个包,痒死了。”
“……我把长袖外套借给你披上。”不然呢,叫人家大半夜不睡觉帮你拍蚊子吗。
卢彦兮惨兮兮地挠着胳膊,实在是抵不住困意,勉强又睡过去了,但睡到后半夜,不是蚊子作祟,而是膀胱告急,不得不再次爬起。他总不能尿在床上,于是嘟囔了一句“我去撒个尿啊”就摸出了厢房。
深夜雨势转小,斜风细雨飘飘洒洒,站在门外思考厕所方位的卢彦兮忽听得一声娇媚绵长的呻吟隐隐约约从隔壁厢房里飘荡出来,吓得一激灵,睡意全无,佛门清静之地……居然还真有人宣淫,不要脸!
卢彦兮暗骂着,快步走开,石经寺只有公用厕所,设在寺庙的一座大殿旁,夏天粪池发酵,气味难免有些酸爽,憋着气进去,他差些厥过去。
“哇……臭死我了!呕——”
没想到黑暗中有人替他喊出了心声,卢彦兮捂着鼻子走出厕所,发现外头站着个人,一副羊入虎口的畏缩模样,迟迟不敢踏入粪池,不,公厕。
“咳咳,你、你好。”卢彦兮拧开水龙头洗手,他从斑驳的镜子里瞧见后头的人正鬼鬼祟祟地打量他,“怎么了?”
“你是隔壁厢房的Omega?”那人出声,声音甜甜脆脆的,犹豫着靠近,继而道,“哦……果然呢,怪不得呢。”
“什么?”卢彦兮不解。
“我叫韩若飞,今天冒犯你的那个Alpha是我老公,他叫蒋文鸣。”自报家门的Omega又凑过来半步,“我代他跟你说声对不起,他就是这种德性,死皮不要脸,还跟我炫耀摸了你的手,说你皮肤有多滑——”说着,他也伸手摸了一把,“哇,真的很滑欸。”
卢彦兮推开他的手,赶紧转身就跑,神经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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